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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远】亲爱的你

核弹级OOC,雷者慎入。

本质小甜饼。




李熏然的跳一跳突破五十了。

这还要归功于那个跳到二十多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音乐盒。他露出这一个月来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开心的笑容,虽然只有几秒钟,但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身边的同事正好捕捉到了这个微笑,他滑着转椅溜到李熏然身边,“副队,终于遇上好事了?”

然后他看见了李熏然手机界面上的跳一跳成绩。

“副队,不是我嘲笑你,你这…”

李熏然转过脸给他表演了个您配吗的表情。

“加油副队,这周登上列表第一名的就是你了!”

李熏然面无表情的把游戏界面去除,手机将要收进口袋时季白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他走过去,手里拿着一本资料夹,放在李熏然桌上。

李熏然看了眼被季白压在手下的东西,“有任务?”

“跑个腿,去趟第一医院。”季白道:“有线索了,需要几份档案资料配合调查,凌院长已经答应了,他现在就有时间。”

提到凌远,李熏然的心猛地跳了好几下。对于工作上的事他向来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很少把生活里的负面情绪带进工作,负责认真又肯学的态度也让他很快就升到了副队。但现在,他却开始挣扎着要不要接下这个任务。

季白拿着这件事来找李熏然不是没有道理,他想起庄恕前段日子透露的一些消息,和李熏然与凌远有关。而当知道这个案子正好要和凌远打交道的时候,季白几乎是立马决定带上李熏然。

再者,不论从哪方面,李熏然都很适合。不过这事儿是冒着大险,能不能成,季白也没有十足把握。但他相信李熏然,即使在感情上没有圆满,该做的工作也一定会踏实干完。

季白软硬兼施:“这个案子上头盯得紧,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不能掉链子。”他拍拍李熏然的肩:“收拾东西,我在外面等你。”

从头到尾,李熏然一句话也没说上,他想季白是故意这么做,所以他才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机会,步伐又急又快,三两步就消失在门口了。

李熏然带上必要的笔记本和笔,与同事打了声招呼就去追季白。

正是傍晚,大多数人已经下班,医院走走停停的人流里多了些年轻家属面孔。李熏然也是这些面孔里的一员,只不过他是来执行公务,在路上的时候和凌远打过电话,为此季白还破天荒的主动开车。电流里男人的声音与他想象得分毫不差,疲惫是常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李熏然挂断电话才想起来,他已经一个月没和凌远联系过了。

而这个人听上去没有任何对于一个月前那件事情相关的反应,他依旧是负荷工作的嗓音,依旧是那个不动声色的凌远。

李熏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像自动寻路的玩家一样一路走到院长办公室,机械地敲门,满怀期待又无比失落的走进去。

时隔一个月的见面,恍惚一个世纪那么久。

凌远还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坐到这个位置的,能不做的就闲下来了,他却拼命做更多的事,无限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过程充满荆棘险阻。

这一点上,李熏然只有坚持不懈才是与凌远相同的。

等了片刻,凌远似乎是好了,他放下手里的笔,倒了两杯水递给来自警局的访客。

季白伸手接过,坐下后抬起手肘捅了捅旁边不知在看什么的李熏然,像接力赛时递接力棒似的:“开始吧。”

李熏然这才回过神,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回工作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季白只是在旁边喝了几口水,有必要的地方作出一些提醒补充。李熏然将重要的信息详细记录在笔记本上,仔细收好了凌远提供的资料。

凌远看着李熏然认真的样子发起了愣。其实就在一个月前,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疏远的青年向他告白了。

只不过自己眼里的迟疑和长时间的沉默让青年渐渐黯淡下去,他的样子像极了被当街浇了盆凉水,窘迫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只能从齿缝中艰难的挤出一句:我…我先、先走了。

那天落荒而逃之后,李熏然再也没同他讲过一句话,微信对话和通话记录停留在那一天,滴滴答答的光阴推着他们走了一个月。

他能感知到,李熏然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样,相同的,他也是。那天之后,凌远依旧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几乎没有一点时间来细细的咀嚼他对李熏然的感情,像一个饿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囚犯,在临刑前把送来的好酒好菜囫囵吞进胃腹,还没觉出什么滋味,就被刽子手一刀了结了性命。

能够让他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是不可忽视的剧烈胃痛施舍的。

他把这点唯一的,称不上空闲的空闲全部分给了李熏然。

这对凌远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变化了。他待人处事,向来目的明确,多余的累赘的,他从不肯分出心神来考虑甚至给出只言片语。可是李熏然却成了那个不一样的,让他在流出冷汗的疼痛里还能保持清醒去想他。

究其原因,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把李熏然当做多余的。为什么那天没有答应他,只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以后的事情。

李熏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了,再接着努力干几年,升上队长不是难事。凌远不想变成青年路上的绊脚石,或许就像自己不希望廖老师成为项目过审的不稳定因素。这样的取舍他经历过已经足够了,李熏然是个好孩子,无论如何凌远也不舍得让他为难。

可是凌远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李熏然的喜欢,就像在黑暗中挣扎的人努力寻求出路,并且渴望光明一样。

这项公务没有进行太久,李熏然疏离又不失礼貌的与凌远结束了对话,他和季白一前一后将要离开时顿了顿,让人先出去了,一人和凌远面对面留在办公室里。

凌远是送他们到办公室门口的,看见李熏然停下了,不免有些疑惑,这样的疑惑里又萌生出一股子期望。

李熏然鼓足勇气,音量却无法与之匹配,他看着凌远实在算不上还可以的苍白脸色,心下泛起无力的愤怒,他道:“别把药当饭吃。”

明明他没有任何立场对凌远说这种话,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阻止凌远这样自虐式的工作强度。

凌远微微一愣,他倒没想到李熏然连他桌上几个忘记扔掉的空药瓶都注意到了。他看着李熏然笑了笑,“知道了。”

李熏然头也没回的打开门走了。

季白有意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早就拿上东西疾步溜了,正好顺道看看庄恕是不是在办公室。李熏然逃似的想离开这个地方,却不小心迎面撞上了凌欢。

李熏然连忙扶她起来,把散落的病历本捡好交回小姑娘手里。

“我没事,熏然哥,你怎么来了呀?”

李熏然含含糊糊道:“来办点事。”

凌欢像想起什么让李熏然等等,急急忙忙把怀里的病历交到了护士台,跑回来,“熏然哥,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又怕李熏然拒绝她,“就十分钟。”

李熏然犹豫了几秒,这会儿季白应该去找庄恕了,两人自交往开始就没什么时间约会,现在这点机会他肯定不会轻易错过。自我分析了一波之后他对凌欢说:“你说吧。”

凌欢环顾了下周围,拉着李熏然往休息室去。现在没人,是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凌欢关上门,酝酿了一会儿,小心的问他:“你见到我二哥了吗?”

李熏然现在不想谈论凌远,他憋着一股气:“没有。”

姑娘的情绪写在脸上,轻易就能看出失望。李熏然不是个狠心的人,看见凌欢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我知道你们…那天我就在门外面。”凌欢道:“我二哥呀,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摇摇头,“他才不会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他,所以三牛哥生气,就走了,李主任也气着呢,但他心里还认为二哥是他老师,而且他也知道,二哥是对的,但是又看不惯二哥的做法。”

“我不知道除了理解二哥,还能替他做些什么。但是熏然哥,我能看得出来,二哥也喜欢你。你没联系他的这一个月,他都没有笑过,打6-542的次数都比之前多了。”凌欢近乎乞求的看向他,“我很害怕,熏然哥,你再试试吧,不要放弃他,好不好?”

李熏然不知怎么回答她,他顺着话里的内容,想起他们的关系还未僵硬的那段时间里凌远的各种神态。

他猛然发现,大部分时候,凌远的笑像一个符号。

符号是公式化的,凌远也是冷冰冰的。唯独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凌远眼里凛冽的寒霜风雪融化成了春风拂过湖面的鳞波。

他不想再回忆下去,拍了拍凌欢的背,轻轻的说:“我得回去了。”

多亏这些重要信息,一个星期后,这件无头案终于告破。

然而对于刑警来说没有休息的日子,不过李熏然被季白放了两天假,理由是脸色太难看了。

李熏然得知后还想争辩一番,马上就被简瑶劝住了。

“三哥说得也没错。”已为人妻的发小越发温柔起来,哄人的手段也因为有了儿子进步飞快。她拍拍李熏然的肩膀,合起伙劝慰道:“熏然,你回去休息两天吧。”

一起的还有几个调休的同事,李熏然拒绝了吃饭的邀请,一个人回去的路上顺道买了几罐啤酒和下酒的零食。

李熏然倒不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只不过空了的时候就想喝上几口,也不敢喝多,怕临时出现情况。

一个人住有好处也有坏处,李熏然却没多大感受。他把钥匙丢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没看一会就低头喝着啤酒玩手机。

电视的声音成了玩手机的伴奏,李熏然有个习惯,每次打开手机就会点开微信从头看到最后,滑到和凌远的对话框的时候总会停顿一下,然后略显烦躁的退出界面。

这习惯是与凌远相熟之后养成的,李熏然闭上眼,凌欢那天的话一下捅进脑子里。

即便凌欢不说那些话,李熏然也不愿放弃。他的恋爱经验很少——即使长得看上去是个完全不缺人追求的样貌。他生平第一次告白就这么给了凌远,却被拒绝了。

李熏然自认是个不怕被拒绝的人,可在这件事情上他怕了,并且很怂的退缩了。喜欢依然存在着,勇气却像吹出来的肥皂泡泡,顷刻间便破裂了。

突然几案上一阵抖动,李熏然条件反射地坐起来,微信的提示,来消息的是……凌远。

李熏然几乎是一瞬间就点开了,只有一句话,是个问句:明天晚上有空吗?

青年想也不想秒回:有。

凌远的回复也很快:那一块吃个饭吧,想吃什么?

李熏然放下手机,似乎在后悔刚才秒回他的事情,他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屏幕,猛地灌了口啤酒给自己壮胆。他回:什么都行,就在你医院附近吃吧。

凌远接下来回了什么,李熏然无心去看了,而手机只振动了一下就识趣的不动了。李熏然重新闭上眼在沙发上躺着,过了一会起来去给手机充电。

他刻意不去看凌远的回复,接上电就直接躺床上睡了,他有点累,连续熬了一个月的夜,浓郁的睡意产生的副产品是黑暗,把梦过滤进了夜里。

第二天一块吃饭的时候,李熏然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来赴这个约,但是看到凌远,是什么变得都不是很重要。

这顿饭吃得安静,李熏然口味偏重,顾及凌远便把所有菜换成了清淡的,但是他没想到凌远来之前吃了大剂量的止疼药,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看着李熏然细嚼慢咽,时不时的给他夹两次菜。

李熏然心里藏着事儿,也没食欲,倒是把凌远夹给他的菜好好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去拿水壶,先倒了一点自己喝下去试温度,觉得正合适便把凌远的杯子拿过来给他满上。

李熏然说:“既然吃不下饭,那就喝点水。”

他总是忍不住做这种出格的事情,在对面是凌远的时候。

凌远像个听话的病人,听从嘱咐喝了下去。李熏然趁机低头解锁手机,打开群聊简洁的描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季白发了张跳一跳的排名截图和庄恕围着围裙做饭的照片,补充道:正在忙。

简瑶也很义气的发了张她家薄教授和儿子的照片,补充道:带儿子呢。

李熏然冷静地把手机锁上,心凉了大半截儿。

从饭店里出来,李熏然提出想去江边走走,他隐约记得今天有烟花晚会,现在这个点去还能看见一些。

李熏然没抱希望的提了一嘴,他给自己两个选择,如果凌远答应了,他就继续追下去,若反之,就一直呆在他身边,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就像当初看着简瑶一步步走向她爱的人,他也会看着凌远找到自己的伴侣,发自内心的祝福他。

凌远道:“想去就去吧。”他看着李熏然的眼睛,“我陪你。”

李熏然下意识地拢了拢外套。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大,凌远的衬衫外只套着一件风衣,夜风像个顽皮的孩童,不厌其烦的吹起凌远的衣摆,再任由它拍在大腿上。

李熏然走到一半停下,凌远回头等他,却不想青年伸手替他一个个扣上纽扣,系上他衣服腰间的那条衣带。

凌远就这么看着李熏然的发旋,没有推开他。半晌,他听见李熏然被风吹得模糊的声音响起来了。

他问:“哥,难道我不行吗?”

凌远小声的叹了口气,“熏然,你不应该喜欢上我。”

李熏然的胸腔像是烧着一把火,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已经晚了。”

凌远想说点什么,却被李熏然下一句话堵住了:“我只是…想和你有个家。”

凌远的心头一紧。

他恍惚想起,自己以前也有一个家。

有爸爸妈妈,有带他玩的大哥,还有一个喜欢缠着自己的妹妹。后来他发现,这个家不是他的家,之前认为血浓于水的亲情,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和林念初结了婚,凌远以为终于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家了,可最终,两人的感情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破裂。

于是这成了一个对曾经的凌远来说,十分可望不可及的字。现在不一样了,有一个热情、勇敢,世间所有美好的词都像是为他而创造的男孩儿,载着满腔的爱意鼓起勇气吐露自己的心意,却被自己伤害得快要哭出来。

凌远狠不下心,也不想狠心。

他把李熏然揽到自己怀里,轻柔地拍打着他的背:“我怕你会对我失望。”他说,“我不是个值得你喜欢的人。”

李熏然道:“我还有大半辈子可以证明给你看,你到底值不值得。”

凌远笑着说:“真是个傻小孩儿。”

李熏然却抓住重点:“哥,你答应我了?”

凌远反问:“李警官还满意吗?”

李熏然激动地抱住凌远,差点闪着凌远的腰。凌远无可奈何的拍他,“腰、腰,回家再抱。”

好说歹说李熏然才不再抱着凌远,改为拉着他的手,力气大到怎么也掰不开。不过凌远也没想着放开,李熏然更加雀跃了,回去的路上差点没跳起来。

凌远还是第一次来他住的地方。李熏然因为今晚这个约,早上醒了就坐在床上发了一上午的呆,中午饿到不行了才起床下了碗面,后来实在不想胡思乱想,动手把家里整理了一遍,临出门前才洗了个澡。

凌远环顾四周,发现意外的整洁干净。看样子,是要他留宿的意思了。

凌远也没客气,坐了一会儿就去洗漱,李熏然坐在客厅里,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觉得手不是手脑子不是脑子,以至于在看到凌远穿着他的睡衣出来之后,这样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

凌远比他高一点儿,衣服还算合身。洗过澡后的他疲态尽显,被热气蒸腾过的脸颊微微发红,看上去像喝醉了酒。

李熏然心里那点小心思在看见凌远褪尽红晕显出苍白的脸色后就没了,他给凌远铺好了床,又拿出一床被子准备铺在地上。

李熏然一个人住,所以是单人床,睡下两个成年男人略显拥挤。凌远阻止他的动作,已近深秋,夜里风大不说,虽然窗户关着,但睡在地上总归不妥。他道:“别折腾了,一起睡吧。”

李熏然看看床又看看凌远,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凌远有些乏了,第二天还要上班,他先躺进被窝里,靠着墙勉强留出了个位置,像是在无声的催促他快点上来。

李熏然连忙把怀里抱着的被子放回橱柜里,趿着拖鞋去洗漱。

天气冷下来时凌远一个人总睡不暖和,他体质偏寒,冬天就是个人形冰窟。李熏然一进被窝他就感觉到了,下意识地贴近这个热源。

李警官小心翼翼地抱着就差没钻进他怀里的凌院长。

凌远闭着眼,声音被捂得闷闷的,“记得定个早上六点的闹钟。”

李熏然道:“明天我叫你起来。”

凌远半睁开眼睛,在李熏然嘴角亲了一下,算作晚安。

床小也有床小的好处,两个人贴在一块,很快就热乎起来。凌远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下有了李熏然在自己身边,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是睡熟的信号。

李熏然看着凌远的睡颜,拨开他的额发,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吻,填补了他们滞留的一个月。

一夜安眠。


END.

人生苦短,如果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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