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远ABO】我们结婚吧 02
核弹级OOC，雷者慎入。
全文青春疼痛，慎入，慎入。
靠一些写得很烂的更新、、不要揍我QAQ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凌远没再联系李熏然。
但年轻人说的话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一点一点地攀着他的心脏缠绕，毫无疑问，李熏然提的这个办法确实可行，更何况，李熏然这个人，包括他的家庭，在各方面来说都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凌远忍不住嘲笑自己，这种时候了，他还在衡量利益，他果然和他的亲生父亲一样， 是个冷酷无情，又自私疯狂的人。
可是，凌远想起那年，李熏然从学校放学，连书包都来不及放下，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跟前，眼睛里发着光，告诉他，以后想和小远哥哥结婚。
他还说了什么，对了，他说，想一直和小远哥哥在一起。
凌远走进书房，拉开书桌下的第一个抽屉，那里面存放着李熏然搬走后寄给他的所有信件，即使他从未回过信，李熏然还是给他写了很多，直到他离开国内，前往德国留学。
凌远不是没想过回信，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李熏然解释这件事，更不想对他撒谎，于是他只是收着，在被袁雨红带走的日子里，只有拿到李熏然寄过来的信的那一刻，他才会发自内心的开心。
十多年了，这些信陪他度过了那些灰暗的日子，每一封他都仔仔细细的看过，纸张也因为多次的翻动和时间的流逝而变得破旧泛黄。凌远的目光聚焦在其中的一个字上，当年他决定回国，除了老院长给他写的那封长信外，还有一小部分的私心。
是关于李熏然的私心。
他太想念李熏然了，想念那个开朗，又有些经不起逗弄，会害羞，喜欢跟在自己后面，在关于他的事情上有点执拗的李熏然。
凌远把信放回原处，打开电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至于李熏然说的那些，再等等吧，他正在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杏林分院还有一堆悬而未决的问题，其他事情，他实在没有精力去思考。
自从李熏然请了那半天假，下午归队的时候，队长黄永廉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这个年轻人几个月前从潼市借调到他们这来，小伙子人不错，工作很积极，就是有时候积极过头，跟不要命似的，哪里危险往哪冲。一开始黄永廉以为他有个当局长的父亲，会心高气傲，直到这几个月和他相处下来，才逐渐消除这个偏见。
本着是同一个系统，人现在又在他手下，都一块儿执行过几次任务，配合得还不错，黄永廉在快午休的时候叫上李熏然一块去吃饭。
顺便关心一下小伙子最近的情况。
譬如感情问题之类的。
警察都是人精，再加上黄永廉早已老婆孩子热炕头，李熏然现在这个状态他可太清楚了。
“黄队，”李熏然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请我吃饭啊？”
“这话说得，我还不能请你吃饭了？”黄永廉把碗的包装戳破，“我就是关心关心你，你也来几个月了，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不错。”李熏然点头，“就是这里，变化挺大的。”
“听你的语气，以前在这儿待过啊？”
回想起上高一前的那段快乐的日子，李熏然笑了，“嗯，我外婆是新城人，我爸工作忙顾不上我，就把我丢给外婆了。”
“这么说，你也算半个新城人了。”这会儿功夫，菜已经上了，黄永廉举起筷子，“吃饭吃饭。”
吃到一半，黄永廉喝了口水，“我看你那天请完假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
李熏然闻言，被呛了几下，黄永廉给他倒水，“你看你，我又不是在审犯人，你急什么。”他把水杯递过去，“喝口水缓缓。”
李熏然喝过水，他下意识地擦了擦鼻底，“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个熟人。”
黄永廉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他带着戏谑的语气问：“只是遇到了熟人反应就这么大，难不成是初恋啊？”
李熏然哑然，随后点点头。
黄永廉回想起那天下午李熏然来他这销假，身上带着信息素抑制喷雾的味道，再结合李熏然这几天的样子，心里猜得七七八八。
“你小子运气不错嘛，刚回来没多久就遇着初恋了。不过，不要影响到工作了，干咱们这行儿的，最忌讳把情绪带到工作里。”
他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李熏然听懂了，这几天他确实因为凌远的事有些魂不守舍，领导有意提醒他，他自然多加注意。
吃了这一顿饭，两人的关系拉近不少，李熏然也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更加一心扑在工作上，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再次见面，是一个月之后。队里有个案子的线索指向曾经在第一医院接受过治疗的某个病人，黄永廉很高兴，毕竟这个案子已经困扰他们半个月了，现下有了线索，他当即把这个任务交给李熏然和另外一名队员。
因为工作需要去医院的经历，李熏然有过很多次，但这次不一样，凌远是第一医院的院长。
他害怕遇到凌远，倒不是他后悔那天说出的话，而是怕凌远拒绝他。
这一个月凌远都没有联系他，有很多次李熏然想打电话过去，都忍住了，侥幸心理在作祟，不联系就是还有希望。
到医院出示了证件和调取文书，就在带他们去档案楼的路上，李熏然遇上了从住院部出来刚到门诊楼的凌远。
带路的护士问了声好，凌远点头，看见跟在后面的李熏然，愣了。
李熏然也愣了，他有想过遇到凌远的可能性，但没想到真有这么巧。
和李熏然一块的队友不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他打破沉默朝凌远伸出手，“您好，凌院长，我们这次来是来进行一些公事。”
他说着，拿出调取文件，凌远看了一眼，露出微笑，同他握了手，“警官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他说完，视线落在李熏然身上。李熏然还发着愣，直到被队友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才如梦初醒，和凌远握了手。
这样的距离，李熏然却几乎在凌远身上找不到任何属于他的信息素，只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股类似于后须水的气味，看样子，他和自己一样，也在用信息素抑制喷雾，防止他人察觉到什么端倪。
李熏然皱眉，凌远收回手，想开口说点什么，金副院长在这个时候找了过来。
“凌院长。”他小跑过去，像有什么急事，看到凌远身边的人，“这几位是？”
“来这办公事的几位警官。不好意思，你们去忙吧，我这边也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了。”凌远回以一个抱歉的笑容，和金副院长一同走远。
李熏然目送着凌远离开的背影，视线落在他衬衣后领没遮住的一点白色医用胶布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凌远眼底的青黑和苍白的脸色，比上次见更甚，没见面的这些日子里，他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睡觉，像个被抽打的陀螺一样，一刻未曾停歇？
“想什么呢？”队友拉着他，“走了。”
有了这些线索，警方顺藤摸瓜锁定了嫌疑人，经过一番布控，很快将人抓捕归案。
黄永廉一高兴，让神经绷了半个多月的队员做点自己的事放松一下，他路过李熏然的工位，看到他还在整理审讯要用的资料，“不回去补补觉？你看看你那脸色，我都怕那小子还没交代，你就先趴下了。”
“别小看人啊，黄队。”李熏然笑道，“我没事儿，还能坚持得住，等结案了再休息也不迟。”
“回去休息吧。”黄永廉拍拍他的肩，劝他，“这儿有我，你要是倒下了，我可不知道怎么跟你爸说啊。”
提到父亲，李熏然想，确实有段时间没跟父亲联系了，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留了下一个他。本来还有他这个儿子陪着，现在自己被借调到新城，家里就只剩下父亲一个人了。
李熏然这才松口，黄永廉提醒他手机别关机，便回去继续盯着了。
李熏然坐上车，久违的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聊了聊近况，虽然只是电话沟通，但李熏然还是听出父亲好像又老了些，声音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洪亮有力，聊完后他挂了电话，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忙的时候，还可以暂时用工作麻痹神经，让他没有时间去想凌远，可一旦停下来，那个身影便又闯进来了。
毫无预兆的，李熏然有点心慌，他前两天就有这种情况，但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不知怎的，他想起几天前在医院偶遇到的凌远，隐隐觉得这阵心慌和那人有关。
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他启动车子，奔着第一医院的方向去了。
等真到了地方，李熏然却犹豫了，他该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去找他？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他是不是不太适合来找他？
再者，凌远会愿意见他吗？
李熏然在大厅站了一会，想了半天，摸出手机给凌远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就在准备打第二个的时候，他被一个匆忙的人影撞到了。
撞他的人是个姑娘，李熏然扶起她，把手机捡起来，询问她有没有事，姑娘摇摇头，他放下心，去看手机坏没坏，幸好，没出什么问题，不然队里有什么急事联系不上他就糟了。
“对不起啊，我太着急了。”那个姑娘给李熏然道歉，却在看清李熏然的脸后有些惊讶，她问：“李熏然？”
“我是。”李熏然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熟悉的脸，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请问你是？”
“我是凌欢啊！”凌欢回答他，见李熏然还有些懵，说道：“那天你来医院看同事，见到了我哥，你忘了吗？我当时正要去找我哥，刚好看到你们俩在一块，我还问你是谁呢。”
经过这一番提醒，李熏然想起来了，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凌远，至于凌欢在不在边上，他还真不记得了。
“抱歉，我竟然忘了。”李熏然脸红，“没想到，你也长这么大了，明明那时候，你才那么点大。”
“你那天也是这么说的。”凌欢锤了他手臂一下，而后想起什么，急忙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聊。”
李熏然想起他来医院的目的，以及刚刚那个没打通的电话，“等等，凌欢，你知道你哥在哪吗？”
“你找他？”凌欢问。
李熏然点头，“他……有段时间没联系我了，我有点担心。”
凌欢想到躺在医院的凌远，不太敢告诉他，含糊地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他、他在家呢，你看，现在是下班的点了，我也要回家吃饭了。”
“你在骗我。”李熏然说得果断，他干刑警几年了，对面的人是不是在撒谎，他一眼就分辨得出来。
被拆穿的凌欢更加没底气，李熏然意不在为难她，他放软了声音，换上童年时的称呼，“欢欢，我真的很担心他。”
“……他在博爱医院。”听到李熏然这么说，凌欢放弃了，反正她这张嘴也藏不住事，“他给病人做完手术，自己累得胃溃疡出血了。”
李熏然呼吸一滞，他拉住凌欢的手，“你能带我过去吗？”
凌欢感受到李熏然紧抓着她的胳膊，她和李熏然对视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正好我也是要去的，不过，我要先去接爸爸，他听到我哥病了，急得要命。”
李熏然拉着她往外走，“我开了车，坐我的车去吧。”
在路上，李熏然才知道，凌景鸿一家早已搬离卫生部大院，他问凌欢，当年他搬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凌欢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李熏然便识趣的放弃追问。
在小区门口，凌欢看见凌景鸿一个人站在那，她赶忙下车，李熏然配合着她把老人家搀扶上车。在车上，李熏然听见凌景鸿对着凌欢发脾气，数落她好歹和凌远在一家医院上班，又在手术科室，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李熏然从后视镜里接收到凌欢求助的眼神，在凌景鸿准备说下一句的时候，开口帮她解围：“凌叔叔，好久不见。”
凌景鸿停住，他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凌欢叫的司机，他疑惑道：“你是？我们认识吗？”
“爸爸，这是李熏然。”凌欢松了口气，握着凌景鸿的手说：“当年住在咱们家隔壁的周奶奶的外孙，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块玩儿。”
“周……哦、哦，我记起来了。”凌景鸿记起来，当年他和李熏然的外婆还是同事关系，“我记得……你外婆去世后，你就回到你父亲身边去了。”
“对。”李熏然按照凌欢给他的路线开着车，他本想开得更快些，但顾及车里还有个凌景鸿，只好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当年我外婆也挺忙的，有时候管不到我，还多亏了有您和陈阿姨帮忙。”
“过去的事了，亏你还记得。”凌景鸿说，“你现在，是回来工作吗？”
“我借调到这里了，调期至少一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您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欢欢有我的电话。”刚刚在去接凌景鸿的路上，他把电话号码报给了凌欢。
“这怎么好意思，”凌景鸿摆摆手，“你说你借调到这里，是做的什么工作？”
“爸爸，”凌欢接茬儿，“熏然哥现在可厉害了，是刑警呢。”
凌景鸿瞪她，又想说她两句，李熏然及时出声：“到了。”
快到病房门口，李熏然打起退堂鼓，他让凌景鸿先进去，别告诉凌远他来了，寻了个理由溜到楼梯间坐下。
坐不了五分钟，李熏然又站起来，想着只是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一眼也好，他走过去，却听见凌景鸿哭着控诉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偷偷往里看，病房里还有个男人，就站在门口，李熏然迅速矮下身靠在一旁，幸好那个男人低着头，没有察觉到门外的动静。
紧接着，李熏然还来不及思考，就被病房里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听完后，李熏然像被定住了，他听见门开的声音，下意识地装作路人路过的样子，好在出来的男人行色匆匆，完全没注意到他。
凌远，不是凌景鸿的亲生儿子？
原来这么多年，凌远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给自己回信，是因为这个？还有他手背上那条伤疤，他一直不肯告诉自己缘由，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李熏然的心中一片乱麻。